在你。”

    我和王锦嫦俱是一惊，没想到赵四如此胆大，敢当面直斥其错。但是仔细一想，他说的话，就是我在中山公园想表达的意思。这时一阵轻风飘过，吹得纸屑灰烬在空中打了个漩涡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意乱情迷，红杏出墙，你做得，难道我说不得？装神弄鬼地来吓我算是什么回事？我平生不做亏心事，半夜不怕鬼敲门。你想来拉着我陪葬的话，不好意思，让你失望了。我有好兄弟在。我劝你还是早点去投胎，下辈子还有机会接触你儿子，还可以照顾她。刚才我接了电话，知道你儿子已经醒了，希望你不要继续缠着我，我会给你烧纸钱，去归元寺找和尚给你念往生经。不然，狗急跳墙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，想想你的儿子吧。”

    哪有形容自己“狗急跳墙”的，不过此时赵四这番话有另一种意味在里头。我不由得对赵四另眼相看。

    以前都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凶狠。

    王锦嫦欲言又止，最终只是鞠了个躬。

    李仙桃父母象征性地留我们坐下喝喝茶，赵四出头婉拒。

    为了防止赵四再出意外，我晚上还是陪着照看他。

    睡之前赵四问道：“你会游泳不？”

    我学古龙里楚留香，摸了摸鼻子，说道：“旱鸭子一个，虽然长在长江边，但是不会玩水。”

    赵四彷佛陷入回忆里，说道：“我好久没游了，不知道还会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是想在洒水车的水箱里游泳吧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我忍了半天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那个梦境太逼真，太真实。指甲撕裂的痛苦，想起来都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昨天睡相怎么吓人了？”赵四白天精神，晚上憔悴。

    “我靠，你他妈的睁着眼睛睡觉，什么时候掌握了这门技能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好像梦到了有小孩子掉到水里，向我呼救，但是我半天都没找到他在哪里，水太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学孩子哭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，我没救到那个孩子，就伤心得哭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就不用哭了，那个小拓跋都醒了，不需要你救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两天难为你了，我趴着睡吧，这样都吓不倒你了。”

    这不失是个好办法。

    我让赵四睡里面，我挡在外边。万一他再要跳楼，或者干别的，都可能把我吵醒。睡之前我再次确定了门窗锁死。房间里只有一瓶矿泉水，他总不至于钻到瓶子里淹死吧。

    我闭着眼睛半天没睡着，希望今天在李仙桃坟前的这番谈话有效果。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奇怪，赵四以前睡觉总是打鼾，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，身都不翻一个，简直像个死人。

    趴着睡觉容易压住鼻子，导致呼吸困难，身体自主的会用嘴巴辅助呼吸。但是他连嘴巴呼气的声儿都没。意识到这点，我慌忙把他的头往我这边拨，只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
    比昨晚半睁半闭吓人一百倍。

    我摸了摸他颈动脉，还在有力跳动。再把他头拨回去。我背对着他，侧着睡觉，瞅到放在椅子上的那本《方剂学》

    我就痛苦了，想睡睡不着，想用电脑看电视剧也不知道密码，看他睡熟了也不好吵醒他来问，只得起来做到椅子上，轻手轻脚地翻翻他书桌，看看有没有什么书看。看了几本都是以前上学的课本。无聊翻起《方剂学》，居然在这本厚厚的书里我翻出我们的毕业合影，笑容灿烂，目光逼人。

    我对着照片上的人头，一个个回忆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，一晃三四年。

    再翻了下，从《方剂学》里找到另外一张照片，里面有年轻时候的赵四，旁边站着一位笑意盈盈的姑娘，估计是赵四高中时代的女朋友。但是这女朋友的眉眼看起来非常眼熟。

    我已经看到很多人都觉得脸熟了，或者说我开始有脸盲的毛病。就好比枫林晚那里我看到的那个女人，但是这个女人我确信我见过他。

    回忆起白天宋沔阳的那一笑，我才大胆猜测，是不是就是她！她可能感觉到我在“欣赏”她，所以看到我时会有些害羞。

    其实宋沔阳和我是同龄人，她孩子都五六岁了，我还是光棍一条。

    但是如果，宋沔阳的老公刚死没多久，她就出去跟有妇之夫鬼混，我一定深深地鄙视她！

    正感叹间，漆黑的电脑显示屏里似乎出现一个人影，我抬头细看，只见我自己的五官、脖子和肩膀。

    心想，我这个朋友算是够意思了吧。等他身上这些邪门儿的事情消失了，我一定得让他请我吃大餐。

    好在一夜无事。

    我看到天亮了，舒了口气，但是睡意袭来，不看赵四的眼睛，睡在另外一头。

    醒来，很少给我发短信的欧阳发来一条信息：“一刀，那晚我看到了文律师的老婆。 。♂丝♂路♂文♂学♂网*♂www.su♂ns♂il♂u.c♂om